黛黧°

白月光是@榴莲气泡水🐑
ai fa dian:黛黧°

【活色生香同人】回门

14年的电视剧,有几个小朋友找我要存档,所以来发一下。


小⭕文,训诫风,打孩子预警⚠️



宁佩珊跪在地上快一炷香的时间了,她的眼前是紧紧关死的宁府大门,她的身后是对她指指点点,戳着她脊梁骨看着笑话的百姓。

  “你们看看,宁家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一个花农打扮的妇人指着宁佩珊问道。“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听说?”旁边一个路过的宁府香坊工人吃惊的问道,他实在不敢相信现在整个魔王岭还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哼,这宁老爷也不知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先是有一个小霸王儿子,接着这大小姐也是个不知羞的。未出阁就有了身yun,更是胆子大到使了个掉包计,硬把自己嫁进了文府。宁老爷一听说这事气坏了,在大小姐成亲当晚带了一堆家丁要把大小姐绑回来,谁知到了文府却得知大小姐竟有了身yun,宁老爷这下可是吃了个哑巴亏,只好把大小姐嫁给了文家。听说宁老爷气的当场就和大小姐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不,今天大小姐回门,宁老爷是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小姐进宁家了。”这件事几乎传遍的魔王岭,作为宁家香坊的工人,知道的就更多。“这宁家大小姐还真是不知廉耻,难怪宁老爷不让她进家门。这要是我闺女,我就打断她的腿。”农妇恨恨的说道。“哎,这大小姐也是可怜。”香坊工人叹了口气,接着说:“这文老爷本来相中的儿媳妇是乐颜,没想到却变成了宁大小姐,再加上宁大小姐又是个未出阁就有孕的。文家别提多看不上她了,我还听说啊,这文二少爷新婚当晚就让宁大小姐独守了空房,想必宁大小姐在文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啧啧啧。”农妇嘲笑般地咂了咂舌,讽刺的说道:“这还不是宁大小姐自己作的。这样的儿媳妇文家看的上就怪了,要我看,要不是她肚子里有文家的种,文家也未必能让她进门呢。”

  宁佩珊努力让自己听不见身后花农们的谩骂,可是她越这样想,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就越清晰。花农们说她不知廉耻,说她就该在文家受罪,还说她就应该一辈子进不了宁家的门。宁佩珊的眼泪从文世轩走的那一刻就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她不过是太爱她的轩哥哥而已啊,为了文世轩,她连自己宝贵的嗅觉都可以不要,为什么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要指着她的鼻子骂,他们有什么资格评判她的爱情。她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她只是追求着自己的幸福,所以这些人宁佩珊尚且可以不在乎,可是她怎么也无法忍受那个最疼爱她的爹就真的再也不见她。在文家的这几天,文家上下没几个给她好脸色看的,她知道这是自己一意孤行的代价,她也选择了认命般的默默忍受。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想念宁家,想念这个所有人都可以无限包容她的地方。

  管家一直在门后听着门外的动静,门外嘈杂声一直没有停歇,福林料到必定是大小姐还在门外跪着,可是老爷吩咐过不准大小姐进来,福林知道,若是大小姐真的跪出了事,宁昊天必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他们这些仆人也不会有好下场,情急之下只好让阿三去把大少爷请来,整个宁府只有宁致远才敢违逆宁昊天的命令。

  宁致远因为掉包佩珊这件事,本就挨了一顿家法。可一听阿三说佩珊在门口跪着,想到佩珊怀有身孕不能久跪,宁致远心里着急,顾不得身后的伤,叫上了几个家丁就一起冲出宁府,“走走走。”宁致远高声呵退了看热闹的花农,看着跪在地上抽泣着的妹妹,宁致远的心像被人捏过一样。他和佩珊打打闹闹了二十年,还从未见佩珊这么伤心过,在他的心里,宁佩珊永远而且必须是那个蛮不讲理的宁大小姐,必须是一副全世界包括他这个大哥都不能欺负她的模样。宁佩珊可以流泪,但他决不允许他的妹妹是这样伤心而又憔悴的流泪。

  宁佩珊抬头仰视着宁致远,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哥”。宁致远像是身后的伤都不存在了一般,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可怜的妹妹,宁致远连忙把她扶起来,用了最软的语气轻声哄着:“哎呦我的傻妹妹。”宁致远一把将佩珊搂进怀里。“你也真是的,你明知道爹最爱面子,你还跪在家门口丢人现眼的,他要生气怎么会原谅你呢?”宁致远握住佩珊的肩,眼睛里写满了疼爱。“可是我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这么狠心呢。”宁佩珊哭着说,连日来所受的委屈,在见到宁致远的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佩珊,你也别生爹的气,爹这几天为了你,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你听哥的,先回去,哥慢慢劝爹,等时间长了,你肚里的孩子生出来,爹就慢慢承认这门亲事了,好不好?”宁致远温柔的劝着佩珊,他从前很少这样做,因为佩珊也从未以这样受伤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还是哥你好。”佩珊不停的抽泣着。“傻妹妹。”宁致远搂紧了佩珊。他们的娘去世的早,爹又忙,家里的下人虽多可毕竟主仆有别。所以在宁致远年少的岁月里,永远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念个不停的,只有宁佩珊一个人。少年时的宁致远总是嫌弃这个只会拆台的妹妹,和她打闹时经常下手不分轻重。可是长大之后,宁致远才渐渐开始明白,宁佩珊总是跟在他身后拆台是因为除了他,佩珊再也没有其他玩伴,佩珊只有不断的气他闹他才得以打发在宁府这寂寞的时光。宁致远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佩珊,这偌大的宁府就是一座金丝囚笼,了无生趣。他也曾偷偷的感谢过老天爷给了他这样一个让他头痛的妹妹,他发过誓,这辈子只有他可以欺负宁佩珊,其他人只要动宁佩珊一下,他必定要十倍百倍的报复过去。“对了,世轩呢?他怎么没陪你回门?”宁致远拍着佩珊的背安抚了她好一会才发现不对劲。“他,他有点急事儿,先走了。”宁佩珊刚刚被安抚好的情绪又一次扑了上来。“什么,他把你丢下自己先走了?”宁致远气的发狂,可是见佩珊又大哭起来,急忙继续安慰:“哎,好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不哭,这个世轩真不像话,佩珊,你听哥的话,先去后花园,我安排惠子在那等你,你放心,哥这就去把那个小白脸给揪回来。敢怠慢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他。”

  宁致远一路将文世轩绑回了宁家,霸道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挨过一顿家法。佩珊一面喊着让宁致远帮她出气,一面又护着文世轩,弄得宁致远一阵窝火,不过想到佩珊以后还要在文家过日子,宁致远的这点火转瞬间也就烟消云散了。宁佩珊和文世轩正亲昵的说着话,眼前竟飞过了数只漂亮的蝴蝶。

  这是很难见到的一番盛景,宁家的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都追随着蝴蝶来到了后花园的中心,宁昊天和福林也看到了这样的异象,也连忙追到了后花园。宁昊天见众人都这样陶醉,再闻着后花园里浓重的香味,心里暗暗一惊,大呵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所有的家丁和丫鬟立刻吓得赶紧离开,只留下乐颜,惠子,宁家兄妹和文世轩站在那里。

  “宁老爷,你怎么来了?”乐颜脸色变了变,又急忙镇定的问道。“我们是被蝴蝶引来的,蝴蝶是被这个引过来的吧?”宁昊天沉着脸色,眼神看向燃着的香精。“对不起啊,宁老爷。”乐颜连忙灭了火焰(明明是吹灭了酒精灯),香精停止散发香味,蝴蝶也渐渐退去。“我不知道我点的这炉香竟然会招过来这么多的蝴蝶。”乐颜低声说道,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景象,她怎么也不会在这里调这款香。宁昊天拿起香精闻了闻,若有所思的问道:“这炉香是你调的?”乐颜点了点头。“是谁教你的?”宁昊天笑着问,这笑容里满满都是压抑的怒火。“没有人教我,我就是自己调着玩儿的。”乐颜并没有看出宁昊天脸色的不对。宁昊天含了一丝冷笑“你以为你可以骗得了我?你是有点调香的天赋,可这蝶恋花是我师傅不传的秘方,其调制方法极为复杂,若非是有秘方,或是有高人指点,是绝对不可能自己调制出来的。究竟是谁教你调这香?你师父是谁?是我师弟安秋声,是不是?”宁昊天心中几乎是认定了乐颜是认识安秋声的,蝶恋花,当今世上只有他和安秋声能够做到,然而乐颜的反应也基本证实了他的猜想。“安秋声,是你师弟?”乐颜回想起和师父的数次谈话,她这才明白过来,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

  “不错。除了我,就只有他会调这蝶恋花了。你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是不是?”宁昊天接着逼问乐颜,他已经追查安秋声的踪迹很久了,苦于一直没有结果,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竟发现了乐颜调出的蝶恋花,宁昊天认为,只要逼问乐颜,必定能找到安秋声的下落。“我不认识什么安秋声。”乐颜一口咬定不认识,她答应过师父的,她不能食言。更何况,她不想让师父有危险。“你还狡辩是吧?当初你来我们宁府,做园艺总管,其实是受了安秋声的指使,想寻机盗走我们宁府秘藏的香谱,是不是?”宁昊天一步一步将乐颜推到绝境。像乐颜这样有天赋的女孩子竟愿意留在宁府做一个小小的园艺总管,这一点宁昊天一直觉得有问题。“我,我是很想要来学习宁府秘藏的香谱,可是我只不过是个人喜欢种花,我自己想要学到更好的调香技术和种花技术,但是,我不认识什么安秋声。我也没有师父。”乐颜慌乱的解释着,她要保护师父,守住秘密,这是她和安秋声的约定,可是她现在已经走进了绝境,等待她的下一秒也许就是死亡。“爹,臭丫头怎么会受别人指使,就算她受别人指使,也不会自己在后花园炼香引起你的注意的。”宁致远是了解宁昊天的手段的,只要宁昊天想知道的,付出一切代价他都要知道。宁致远本不想再忤逆他的父亲,可是为了乐颜,他必须站出来。“好,如果你真的没有师父的话,那么就是你偷偷地看了我们宁家的香谱。然后偷偷地记下了蝶恋花的配方,是不是?”这是一个双向的问题,无论乐颜承认或者否认哪一个,直面她的,都逃不了一个“死”字。

  “世轩,你先跟佩珊回去吧。”一提到香谱,宁佩珊最先变了脸色,只有她见过香谱的真面目。宁致远看见自家妹妹心虚的样子,既怕她扛不住宁昊天的气势自己招认,又怕她被乐颜连累,只好向世轩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赶紧带着佩珊离开。文世轩自然不愿意搅进这趟浑水,连忙接口道:“好,岳父大人,你们处理家事,我们就不方便打扰了。而且刚才佩珊跪了很长时间,又有身孕,身体肯定不舒服,那我就先带佩珊回去休息了。”宁昊天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个人之间必定有猫腻,于是冷笑着说道:“慢着,文世轩,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们来这里吗?好,既然不请自来了,那就别急着走了,我们宁家的香谱泄露了,我都还没搞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是谁偷看了我们宁家的香谱,然后把它泄露给了别人,究竟是谁?有本事进到我的书房里去。佩珊,是你偷偷进到我的书房里偷看了香谱然后把它泄露给了乐颜,是不是?”宁昊天知道,整个宁府只有宁致远和宁佩珊敢无视他的命令进入他的书房,看着宁佩珊慌张的神情,想必这香谱的事八成跟她有关。“没有,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宁佩珊摇着头,她最怕他爹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这个目光逼得人无路可逃。“没有?”宁昊天抬高了声音,正准备继续发难,谁知宁致远一把扶住佩珊,焦急的说:“佩珊,你别激动,你别激动啊佩珊。佩珊,佩珊你怎么了?”宁佩珊先是一愣,看着宁致远使来的眼色,立刻心领神会的扶住心口呻吟起来。宁致远急忙将佩珊送进文世轩怀里,接着就把他们朝外面推。“世轩,快带佩珊去找安大夫,快。快点。”看着宁佩珊和文世轩离开了宁家,宁致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埋怨的样子看向宁昊天。“爹,你也真是的,你明知道佩珊有心疼病你还这么吓唬她,你怎么当爹的嘛?”宁昊天心知是宁致远在捣鬼,此刻也没心情跟他纠缠。放走了佩珊也无妨,只要抓住乐颜,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就够了,于是他进一步走向乐颜。“说,你是怎么知道蝶恋花的配方的?”这是宁昊天给乐颜的最后一次机会,他没时间继续耗下去。“我,我不能告诉你。”乐颜不想供出宁致远,即便是供出了宁致远,这件事也不会立刻就结束。“小丫头,不要嘴硬。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说出事情的真相,来人,把她带到柴房去。”宁昊天决定严刑逼供了,他不信,在重刑之下,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还能守住什么秘密。

  “慢着。”宁致远冲到乐颜面前护住她,“爹,不用问了,我全招了,是,是我偷看了香谱,为了在乐颜面前炫耀,我就把香谱上的一些秘方偷偷告诉了臭丫头。”宁致远说着回头看向乐颜。“臭丫头,你为什么替我打掩护?其实你早就爱上我了,对不对?”宁昊天虽然嘴里说的是乐颜偷看了香谱,但是他心里却认为应该是安秋声亲传给乐颜的蝶恋花,毕竟他的书房并没有那么容易进入,更何况香谱又一直放在保险柜里。他不断的逼迫乐颜,也只是为了得到安秋声的藏身之处而已。然而听到宁致远这么说,宁昊天才真正的相信,香谱是真的被泄露了。“你怎么有办法打开我的保险柜的?”宁昊天简直无法相信,要知道他每次看香谱都是确定过书房没有人的。“爹,其实我本来不想偷看什么香谱的,谁让你把娘的画像藏起来不许我看啊。所以我就偷偷地跑进了书房,想偷看娘的画像,谁知你突然跑回来,我怕被您骂,就藏了起来,结果让我看到您打开保险柜的密码,后来,我就打开了保险柜偷看了香谱了。”宁致远的表情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丝毫不介意那是他们宁家的传家宝。宁昊天被宁致远这样无所谓的表情和轻描淡写的语气气得面色铁青,抬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宁致远脸上。“还真是家贼难防啊。你就算不懂香,也应该知道香谱对咱们宁家有多重要。”宁致远被宁昊天这一耳光打的脸上生疼,可是看到身后的乐颜,宁致远却安慰般地冲乐颜笑了笑。接着却转过头对宁昊天高声说:“爹,本来我就是宁家唯一的继承人,香谱早晚会传给我,我早看晚看有什么关系啊。”宁昊天气得发抖:“那你也不能把香谱传给外人啊。”“外人,爹,臭丫头可不是外人。她是我未来的老婆,您未来的儿媳妇。她怎么回是外人呢?”宁致远一把搂过乐颜,紧紧地按住她的肩,他想用这个法子救乐颜,但他心里也迫切的希望着乐颜能够同意。听到这番说辞,宁昊天眼神里转过一个异样的色彩。如果乐颜能够嫁给致远,以乐颜的天赋和智慧,那么宁家未来的事业自然也就能够一帆风顺,于是他换了半是劝说半是恐吓的语气说道:“乐颜,你真的愿意嫁给致远?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咱们大家就是一家人,泄露香谱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否则,不但致远会受到严厉的家法处置,我也不可能放过你。”

  “臭丫头,你就不要再犹豫了,你嫁给我,你绝对不会吃亏的。你看我,头是头,脚是脚的。再说了,我头脑灵活,心地善良,对你更是痴心一片。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更适合你了。”宁致远拉住乐颜的手,尽管这不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但是生死关头,这一番心意表达出来,他以为乐颜至少会考虑一下,甚至为了保住性命而同意,可乐颜却只是将自己的手从宁致远温热的手掌中抽离出来,她有些不敢看宁致远充满期待的眼睛。“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乐颜心里想到了安逸尘,想到安逸尘几次为她出生入死,想到安逸尘说的那些话,乐颜狠了狠心,她必须拒绝宁致远,她的心里只能装下安逸尘一个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宁昊天拿出枪,他知道像乐颜这样有调香天赋的人,无论是谁得到了她,都将会在香界掀起一番波澜,如果她不能为己所用,那不如让她不要在这个世上,免得有朝一日宁家百年基业被她所害。“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嫁给宁致远的。”尽管宁昊天的枪已经抵在了乐颜的头顶,乐颜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与其让她为了活命而同意嫁给宁致远,那不如就这样死掉更有尊严。

  “我就成全你。”宁昊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他已经给了乐颜很多次机会了。“爹,你要杀乐颜,就先杀了我”宁致远冲到乐颜身前,死死地将宁昊天的枪抵住他的心口。“你放开。”宁昊天实在见不得宁致远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儿子竟不惜用性命威胁他。“我不。”宁致远又将qiang紧紧的朝心口处按了按,绝对不让宁昊天将qiang移开他的身体。宁昊天气急,大吼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人家心里有别的男人了,她死都不愿意嫁给你。你还这样死活护着他,你还是不是男人?”宁昊天不知道为什么宁致远会被乐颜迷成这个样子,乐颜除了有些调香天赋,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固执的女孩子还有哪里好。“是,我是没出息,我就不是男人。爹,是我主动写了香谱,拿给乐颜看的,可人家根本不屑收下我的香谱,当着我的面把它烧了。爹,你要怪就怪我吧。”宁致远一边按着枪,一边回头冲乐颜喊:“走啊,快走啊。赶紧走啊。”乐颜楞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宁致远竟然会以命相搏,直到宁致远冲她喊,她才反应过来,向花园外跑去。“拦住她”宁昊天一发令,后面的家丁急忙去围住乐颜。“谁敢乱动。”宁致远夺下qiang,将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动。“少爷,少爷。”管家和阿三阿四急忙劝他。“致远。”宁昊天无奈的喊着儿子的名字。“还不快走,走啊,走啊。”乐颜显然也被宁致远这豁出命的举动吓到了,站在那里愣愣的没有动,直到宁致远叫她,她才回过神来继续向外面跑。家丁们见状立刻要跟过去抓住她,宁致远向家丁的方向动了一下,高喊道:“再动就打死我。”宁昊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家丁们也不敢再动,任由乐颜跑出了后花园。“少爷,您就别再胡闹了。”宁致远是福林看着长大的,他知道这个大少爷的脾气,只要是大少爷想做的事,即便是宁昊天也不能改变他。福林试探着将枪从宁致远手里拿下来,宁致远见乐颜已经走远,也不再坚持,任由福林将枪拿走。“你们几个还不去追她。”宁昊天见福林已经夺过了枪,连忙对家丁们吼道,宁致远可以不顾宁家的基业,但宁昊天不能,他用了半辈子的时间将宁家的香业扩大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绝对不会让宁家有一丝丝的危险。在他看来,乐颜必须死。“如果臭丫头死了,我也不会活着。爹,你不会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这是宁致远一生最重要的筹码,只要这句话一出口,宁昊天必然不会再坚持。这是一个稳赢的赌局,因为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送死,更何况是视他如命的宁昊天。

  宁致远明明知道宁昊天不会同他一样相信乐颜不会害宁家,他明明知道他这样以死来维护乐颜会多么地伤宁昊天的心,可他还是这样做了。明知道是伤害却又不得不伤害,那么伤害别人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痛苦。更何况宁致远明明知道佩珊嫁到文家的这三天,宁昊天心里一直不痛快。可他不但没有安慰他的父亲,反而在这样的时刻让香谱被泄露的事情公之于众,尽管这不能宁致远所能左右的事,但他却是真真正正的幕后推手。看啊,宁昊天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未出阁就怀了别人的孩子,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将自家的香谱送给了一个敌友未辨的女人。他的父亲,聪明一世,一夕之间竟被两个孩子弄得像一个傻瓜,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太爱这两个孩子,以至于放纵到让他们任意妄为。想到这,宁致远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寒颤,这在宁昊天的心里将是多么的痛苦和煎熬。

  “爹,对不起,我愿意受家法处置。”

  宁致远无力的跪在宁昊天面前说出了这句话。他身后的伤已经叫嚣了很久,为了佩珊和乐颜,他一直强撑着,宁致远不敢抬头看父亲的眼睛,他怕看到宁昊天眼睛里折射出的寒冷失望的光。

  宁昊天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人是这样的失败,他竟被一双儿女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儿子,宁昊天所有的怒火都像被点燃了一样。宁致远不能为他分担宁家的事业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引贼入室,如果乐颜真的是安秋声的徒弟,那宁家百年的基业,岂非就此毁了?宁昊天不断地告诉自己,致远身上还有伤,要原谅他,可是这样用自杀来威胁他,用他的疼爱和纵容来伤害他,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去原谅。于是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家法没挨够是吧?那我就成全你。”宁昊天说着一脚踹在宁致远肩膀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宁致远踹倒在地。“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所有责罚。”宁致远从地上爬起来,这一脚几乎都要将他的肩胛骨踹裂了。宁致远大步朝祠堂走去,身后刚刚结了薄薄的一层痂的伤口已经裂开,每一步都疼的钻心,可是宁致远却咬死了牙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宁致远趴在春凳上,阿三举着红梨木刑杖一下一下的落下去。宁致远的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宁昊天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像是没看到这一切一样,宁致远皱了皱眉,扣着春凳叫道:“阿三,没吃饭啊,用力点。”阿三知道自家少爷身后的伤有多重,所以下手也只用了三分的力,听到少爷这么说,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老爷。阿三只好咬了咬牙,再次举起刑杖时,落下的便是十分力了。要是换做平常,宁致远尚且还能忍住。可是三天前刚挨了一顿刑杖,👖上已经隐隐看出血迹。宁致远握着拳,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他只是知道,他又让宁昊天失望了。“住手,致远,你知错了吗?乐颜的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就算你拿香谱去讨好她,又有什么用?如果她把香谱泄露给了别人,那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宁昊天看着宁致远拼命忍痛的样子,心里怎会不疼。宁昊天蹲下身子平视宁致远的眼睛,他从不奢求宁致远能理解他这个爹,他只是希望儿子不要一错再错下去。“爹,乐颜虽然不爱我,但是她绝对不会出卖我。她绝对不会把香谱的秘密泄露给任何人的。”宁致远痛的眉毛都皱在一起,身后的疼像是皮肉都被碾碎了一样,但是为了乐颜他要忍。“你相信她?爹是过来人了。爹更相信,一个女人对她所爱的男人有多么维护,对她不爱的男人有多么绝情,她根本就不会在乎你的感受,她迟早会把香谱泄露给她所爱的那个男人。致远,别再执迷不悟了。爹答应你,一定给乐颜留个全尸。她死了,香谱就可以保住了。你也不必再眼睁睁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快乐。”宁昊天想起了香雪吟,那是他年少的梦,可是这个梦亲手碎在他手里。香雪吟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个他爱了一辈子,却对他最绝情的女人。在宁昊天看来,乐颜同香雪吟没什么两样,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宁致远走他的老路,这是一条寂寞又漫长,他怎么忍心看着宁致远同他一样带着遗憾和悔恨孤独的走完下半生。“不,爹,我宁愿眼睁睁地看着乐颜在别的男人怀里快乐,我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的怀里。”宁致远不知道宁昊天的故事,他无法感同身受的理解宁昊天的话,他只是觉得,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快乐,哪怕是远远的看着她快乐,就已经足够幸福,至少成全了自己的执念。宁昊天知道宁致远是一块顽石,他不强求他变成一块美玉,但至少要明白一些他作为父亲的良苦用心吧。他想杀乐颜,一方面是为了宁家,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致远不受到伤害,可惜这些宁致远都不会懂。“你,给我继续打。打死算了,快,打。”宁昊天被宁致远气得五内郁结,宁昊天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留着他继承宁家,宁家也早晚会亡。

  阿三是看出了宁昊天的心疼的,本以为无论少爷说什么,老爷也不会忍心再打。没想到少爷会将老爷气成这样。阿三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老爷的话他要听,可是面前的少爷,他也着实是下不去手。阿三抬头看了看黑着一张脸的宁昊天,仅仅是匆匆的一瞥就被震慑的心里发慌,阿三心里默念着少爷对不起,然后又高高举起了刑杖。可阿三毕竟是宁致远身边的小厮,怎么也下不去重手,几下刑杖都是重抬轻落。宁昊天看着阿三明显的放水,一把将刑杖夺过来呵到:“滚开。”阿三见状赶紧躲到一旁。拿过刑杖的宁昊天心里的火气不断的上涨,恨不得立刻将宁致远这个不知轻重的孽障打死。“啪”刑杖落下只有这一声闷响,是十足十的砸进了肉里。“啊。嗯。”宁致远不可抑制的发出痛喊,却因为咬住了嘴唇而被生生拦下。宁致远告诫自己不要叫,哪怕就是被打死也绝不能喊出一声。可是这种痛又哪里这么好忍,没等这第一下的痛缓过来,第二下已经落到了身上。这一下让宁致远咬破了舌头,口腔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身后的伤不断的流血,破了皮的伤口沾着衣物,钻心蚀骨般地疼。他想喊宁昊天不要再打了,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没有资格这样喊,他已经让父亲很伤心了,不过是几下打,让父亲权当发泄也好。“啪,啪,啪”连着打下的三下刑杖,宁致远的牙已经不知道咬在了口腔中的哪里,只是觉得嘴角有些温热的东西在向下淌。用牙齿抵住的痛喊从鼻腔中发了出来。“嗯……”持续的闷闷的声音,他真的坚持不住了。死了也比现在要强,他第一次觉得他的父亲可能是想打死他,耳边是刑杖不断落下的噼啪声,宁致远已经没有理智,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忍,可是另一个念头只有一个字,“疼”。趁宁昊天停下手的空档,宁致远虚弱的问道:“爹,你,你是要,打死我么?”他已经非常的狼狈,脸上汗水,泪水,连同嘴角的血混在一起,脸色苍白,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一样。“对,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你这个畜生。”宁昊天的火气不但没消,反而被他的这一句话烧的更旺。从前宁致远做过的糊涂事他勉强可以原谅,但是泄露香谱无异于出卖宁家,偏偏宁致远又是一副死都不肯悔改的样子。“只要,只要不,不伤害,乐颜,打死我,我死,就是。”宁致远因为疼痛始终无法将一句话说的连贯,他想说他的命是宁昊天给的,如果宁昊天不愿意原谅他,他情愿被父亲打死,只是希望如果他死了,宁昊天能放过乐颜。可是这句话宁昊天听起来却像是宁致远在和他赌气,他为了这个儿子伤心寒心无数次,他不愿意对宁致远动家法,儿子疼,他更疼。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宁致远竟还和他说这种赌气的话,宁昊天抬起手又是重重的一下,这下打下去,宁致远的身体只是抽搐了一下,便闭上眼睛,动也不动了。

  “致远。致远。”瞧见了儿子的异样,宁昊天急忙扔下刑杖,蹲下来推了推宁致远的肩,可是宁致远除了还剩微弱的呼吸外,再无其他声响。“快去请大夫!”宁昊天冲着福林大喊,接着他想将宁致远从春凳上抱起来,可是刚刚抬起宁致远的身体一点点,宁昊天连带着昏迷的宁致远差一点就一起向后倒下去,幸好阿三阿四紧急的扶住了他们。阿三阿四识趣的从宁昊天手中接过宁致远,两个人半扶半抱的将宁致远送回了房。

(彩蛋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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